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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岸花开

2010.09.05 | 默许 | 493次围观


作者:默许 日期:2010-09-0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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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连着下了几日雨,气温果然凉爽许多,早晚伫立露台,有风,带着些许的冷。

  秋天到了。

  只是,这一个秋季,我能够收获什么呢?或者是,眼观鼻,鼻观心,现如今握在手里,怀抱在心的,还有什么呢?前些天看《唐山大地震》,徐帆的一句台词说,等没了,才知道什么是真的没了。那说的是失去的切肤之痛,但时代发展到今天,我们所拥有的,哪一样不都被刻录了一个不确定的标识呢?要小心地呵护珍惜,要谨言慎行,努力,争取,坚守……说到底是不能错失,是不能悔,还是仅仅因为不能放手?

  我不喜欢后者,也不愿成为后者,更不能让自己成为后者。


  人生,很多时候是不能退回最初的状态的,曾经的经历,永不能复制还原。比如健康,比如感情,比如你最初的青涩,还有梦,比如孩子的成长和远离……

  想,把一切都记录下来,想把一切,美好的痛苦的快乐的忧伤的激愤的哀怨的,等等等等都记忆下来……

  想在走过的和即将要走的每一条路旁,都种下唤醒记忆的花朵。


  昨天熬夜换了模板,封面是彼岸花,属石蒜科。白色的彼岸花又称曼陀罗华(mandarava),红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(manjusaka)。

  传说红色的彼岸花,梵语意为开在天界的红花,她生长于三途河边的花朵,花香有魔力,能唤起死者对生前的记忆。

  早几年,我们单位司机出车,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彼岸花的种子,随手埋在后院的植物园里。也没有特意关照过,却很皮实。

  到阴历七月多——似乎就是这样初秋的季节——某一天,忽然就在一片绿色草丛里晃悠悠地冒了出来。不及一尺的细长秸秆上,顶着一簇鲜艳的红,是一种格外浓艳分外招摇的妖红,带着狐媚的邪气。趋近了细看,秆子顶端各自怒放着微小的花朵,兀自向各个方向极力伸张着,还有细弱游丝一样的触须。确实是孤零零只开花不见叶的,偏要凋谢萎靡了,叶子方才幽幽的从地里冒出来,肥肥的绿——只是那负气一般的妖红,与这一季厚重稳妥的绿色,彼此真真是互不相见不相往来——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彼此惦念了。

  若将此花拟做女子的话,那只能是丰乳肥臀细腰的美女,浓妆艳抹着,在风里摇曳多姿。触须是一种语言,不知道要倾诉什么,或者是渴望不可及,或者是失而不得,总之是孤独,是凋零,是漂泊……反正不会是笑话段子——生就注定走在悲剧的道上么。


  人生的悲剧,有时候不是谁的错。那些所谓对的时间对的人对的地点,其实都是骗人的鬼话。人生的很多悲剧,其实不是时间的错,不是你的或人的错,更不是地点的错——谁都没有错。当你踏进这道门槛,所有一切都是你命定的经历——活该你要走这么一遭。也别以为是一步踏错——因为早晚你都得走进来,不是在这里便是从那里。

  所以,没有什么好自责的,也没有什么好责备的吧?


  唉也就是说有些路,任你怎么走、爬、飞、跳,反正总也走不出悲剧的结局,总也逃不脱分离的尾声。

  比如,你能停止孩子不断成长的脚步么?你能禁锢人与人心之间的游离吗?你能控制生与死的挥手言别吗?还是,你能够让所有的笑容定格,永远不见那渐渐收敛的严肃的脸?

  我们什么都做不到,那就让我们选择记住吧?可惜的是,记忆也是一场悲剧。因为它抵不过时间的蚕食。终有一天,那些触动人心的事,或是人,我将记不得那些原委,那些细致末梢的情节,你的身影,手心里的温暖,和那张业已模糊的脸……


  不行不行。现今我就要种下彼岸花,在我的来路与去路上,多多种下。一朵花记一件事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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